宾馆,黄山黄山

周六上午十点出发，和顾君奔了黄山。回来，有很多话要说，但又有点不想说。

周日的傍晚，看了黄山天边的余晖，今天一早，又在光明顶瞭了几眼日出。有人去了七八次，才见到黄山的日出，我只去一次，就看到了。是幸运吗？好象没觉得。

说暸，不是因为天气不好，而是因为人多，多到里里外外密密层层几无立足之地，顾君告知我，有一个女游客被人从石阶上挤了下来，摔落。从不看热闹的我，特意走了过去看，断了一只玉镯，当时能看见的只是皮外伤，人最后还是站了起来，结果，并不知道。

周日的晚上，和顾君坐在宾馆前的空地上聊天吃点东西，喝点酒解乏。空地另一头，有一对搭帐篷的男女，问我们是不是也搭帐篷。因此而攀谈了几句，才知道，在黄山搭自带帐篷，也是要收费的。这其实也没什么。但在我们坐着的两个多小时里，一个保安模样的人，为了收这三十块一顶帐篷的钱，为了要拿搭帐篷的游客的身份证，甚至要求这几位游客要去派出所登记等等等等，还叫来了另一个保安，来来回回了无数次，乐此不疲，无比敬业，其间，居然还用手电照着我们的脸，对我们仔细观察再观察。被我喝斥了之后，居然还很耐心地回击我。

可是，在那么多人拥挤着看日出，在有游客跌落受伤的时候，我连一个工作人员的影子都没见到。同样，在拥挤无比的一线天、百步天梯等处，几百上千的人排着队等候通过，也没有见到过任何疏散或提醒游客分流的景区工作人员。

黄山，还能因此而美吗？我仔细地回想了在黄山上一整天的经历，突然发现，在山上遇见的每一个黄山区域里的工作人员，不管是管理者，还是经营者，都是极严肃极严肃的。严肃到轻慢。是黄山的傲慢吗？还是人的傲慢？或者是人依靠了这山的资源而发乎内心的轻慢？

不是骄傲，是傲慢。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吧。

来回路途上的近十个小时，是我最愉快的时候。去时，车过了临安，就一直行驶在如画的风景里，山色纵横，天色碧蓝，白云舒卷。回来路上，我有摆脱了压抑的自由的快感。车窗外的风景，看起来，也比黄山要有余韵。

是的，我们选择的天气，太好太好。好到黄山没有一丝云和雾。就那么赤裸裸坦呈在面前。我还是拍了一些照片的。路上顾君问我：你拍了多少？有好片子么？我回答：应该没几张吧。其实，在我心里，一张也没有。

都是云雾，什么也不见，不好。

赤裸裸的，什么都见了，也不好。

回到我以往一贯的观点，想去的地方，还是不去最好。去了，从此就勾掉了一个地方，并且永远不会怀念。

不见，最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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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前的一个星期，顾君问我：你去过的地方中，印象最深的是哪里？

我说：没有。

他又问：相比较呢？

我想了好一会，才回答：普陀山，1984年。

当时我想，地方，风景，大概都不重要。是那一个时间，让我印象深刻。那时候的行走，大概还是真的行走吧。而不是今天的产业，挂上的旅游的名号，景区也是用若干个a来分了等级。和人的等级情景，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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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，我们住屯溪，也就是黄山的市区吧。车就停在宾馆的院子里。第二天一早，我们六点半准备出发，结果退完房发现，汽车被堵在了里面，出不来了。堵我的车，找不到车主。和宾馆交涉无果以后，我按在苏州的办法，打了11o，希望查到车主信息，被告知，无法查询，但叫我留了地点，说马上会有交警来处理。我理所当然地相信。

宾馆的前台小姐，在我几次催促之后，终于也打了110。110告诉她一个号码，叫她打另外一个电话查询。另一个电话告诉她，电脑坏了，查询不到。前台小姐要投诉他，对方告诉他，姓王，你投诉好了。但始终不肯留全名。

之后，在尝试了种种办法终于找到车主，往汤口出发时，已经是七十五分钟以后了。直到这个时候，我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警察来处理此事。

这事发生的时候，我还没有丝毫不好的情绪。现在回头看，和黄山上的遭遇，其实又是一个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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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山，我们不想等换乘的大巴。就坐了新国线的换乘的士。我问司机，社会车辆能不能直接开到黄山入口处？司机告诉我：不可以的，只能开到大门口。

那为什么景区里还是可以看见不少社会车辆呢？我继续问。

你认识人，或者跟领导打个招呼，那门口的警察就可以放你进来啊。司机回答。

原来如此。那么，是黄山病了呢？还是黄山的人病了？或者是，这个社会病了。

也许，是我病了吧。病在有这么多的疑问和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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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一早，在梦笔生花旁边，我喝了一碗粥。十块钱，配了十根榨菜丝。粥很热，喝了，胃也很舒服。但心里，却没有丝毫的温暖，很实在地知道，真的笔，也长不出什么花妙。

何况，只是一块看起来还不怎么象笔的石头。